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口腔医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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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北京青年报】牙病不要命,却需要医师的终生陪伴(B3版 健康守望)

作者:宣传中心 来源:未知 发布时间:2017-02-13 浏览次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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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过去了,新春已过,十五的月亮十五圆。屋里的净化器嗡鸣着,加湿器的水雾喷洒在口腔医师季瑾的脸上,有一丝丝凉意。也许不尽如人意,时间却从没有停止流逝。那已经过去的时间带着口腔医师的欢乐和苦恼走向新的一年。
牙病不要命,却需要医师的终生陪伴

有人说,回忆就是变老了,那我得承认,我老了。我喜欢给自己不一样的日子写回忆录,而且要像写论文一样有注解,有出处,呵呵,就是旅行日记啦。就像心电图的波峰,那些出行的日子,影像虽已模糊,感觉却可以把余温传递到波谷的水平线上。
今天,我要完成命题作文,要为2016 年的那些平凡的日子写个回忆录,为那条水平线做个注解。我每天五点半起床,六点半出门,在医院要待八个小时,晚上六点半到家,生命的一半时间是在工作和去工作的路上。一
年了,我却在这个晚上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!可能是因为老了吧?还是因为过于平静、平凡,没有“生离死别”、没有“波澜壮阔”,所以不能“刻骨铭心”、不能“记忆犹新”?
口腔疾病不会上演“生死时速”
作为一名口腔医师,我们离死亡的距离比心脏外科医生要远得多。“急诊室的故事”一般不会上演“生死时速”,我们所承受的压力自然要小一些。
所以,那个50 多岁的大哥听我分析完他的病情后,第一句问:“这牙坏了,影响生命安全吗?”
我回答:“不会啊!”
他直接从牙椅上站起身:“那就不看了!”
我一时有点蒙,但是也暗暗舒了一口气。是啊,这不是一个要命的病,我们的工作更多是为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而努力。当然,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,拥有健康美丽的牙齿,能够吃嘛嘛香,也逐渐成为更多人的诉求。所以,我们的患者量越来越多,工作的强度也越来越大。
需要牙科大夫的终生陪伴
作为一名牙周专科医师,我们离牙齿的缺失似乎比其他专科口腔医师要近一些。那些松动出血的牙齿是我们保护的东西。这个疾病的病因——牙菌斑微生物和基因易感,决定了我们很难达到彻底治愈的目标;这个疾病的特性——牙菌斑的不断附着和口腔的开放性,决定了患者的自我管理和依从性是达到疾病稳定状态的关键因素。因此,终生维护成为终生稳定的前提,也成就了牙周专科医师对患者的终生陪伴。
小Z,侵袭性牙周炎患者,在2016年复诊两次,这是她从2000 年养成的习惯。她的门牙从开始的摇摇欲坠到现在可以稳定在保持美观、行使功能的状态,全部得益于这16 年的坚持,反复的洁治和刮治,穿插的手术和
咬合调整,我不厌其烦地教刷牙、用牙线,她默默无言地往来复诊。2016 年8 月,我的通用结束语是:“不错,刷得不错,病情没有什么变化,继续坚持,过半年再来吧。”她的通用回答是:“好的,谢谢季大夫。”
C 女士,今年已经50 岁了。重度慢性牙周炎让她在10 年前时就几乎放弃希望,全口牙都松动II-III 度,2016年复诊4次。从我的角度看,她的整体口腔情况并不理想。尽管反复劝说,但由于种种原因,她不接受更
复杂的手术治疗,甚或牙周刮治,我只能尽自己最大可能通过深层洗牙来帮助她控制感染。这10 年,我是眼看着她的几颗病情严重的牙齿一一脱落了,而她几乎每3-4 个月就来一次,我可以看到她的焦虑和忧伤,这种
对我来说“无望”的坚持对她来说是另一种“希望”吧。2016年5月,又有一颗牙齿应该拔除了,她说:“季大夫,我都看了10 年了,要不是你,我的牙齿早就掉光了。”我的五味杂陈是面对疾病的无力感和面对她的一点点欣
慰感。
Z 奶奶,今年82 岁高寿了,头发已经全白了。2016 年复诊两次,老人家嘴里32 颗牙全齐,虽然后面的磨牙牙周袋很深,牙齿磨耗严重,甚至可以看到隐裂纹,但是没有松动牙,都可以行使功能。7 年前,老人家还是花白的头发,知道自己有牙周炎时,很焦急。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年龄而放弃治疗,相反,她努力学习正确的刷牙方法,绝不放弃一颗牙齿,哪怕是最后面的智齿。面对奶奶的奋斗,我怎能不努力?7年了,我每半年见一次她,2016 年11 月,看到她刷牙的效果越来越好,那些容易清洁的部位清洁得非常好,牙龈形态、颜色、质地都很正常。那些不容易清洁的部位,后面的磨牙,牙间隙还是会存留一些牙菌斑,牙龈会有炎症,牙周袋比较深。我表扬她的进步,她问我自己还有哪些不足,我笑着说:“您已经做得很好了,剩下的就交给我吧。”奶奶皱纹里的笑是无尽的满足。
治病,也治“人”
我常想,我们是治“病”还是治“人”,有时我的技术和知识治不了“病”,这是我的遗憾,但是我可以治“人”,作为一名牙周专科医师,我有幸有这个条件。
那种陪伴与关怀是在我认识了小Z 的老公,吃到她的喜糖,看到她手机里的儿子的照片时;也是在我见到C 女士带来她的女儿,叫我替她检查一下,那悲戚的声音告诉我:“季大夫,我这辈子就这样了,但是我不能让
闺女也和我一样,给她花多少钱我都愿意”;还有那位50岁的W先生,当他告诉我他不能2月份来复诊,因为要生老二了,希望要个女儿时的粗犷笑声;还有那两个都得了严重牙周炎的兄弟,在结伴看病两年后,哥哥板着脸
说:“我们俩闹翻了。”
60 岁的S 阿姨,坐在牙椅上突然泪流满面:“我什么也不缺,不知道为什么想哭。”倾听我的患者的诉说,倾听我的朋友们的诉说,我不仅陪伴他们的牙齿,也陪伴着他们的喜怒哀乐。
我现在坐在窗前,突然意识到这种陪伴一定是相互的。2016 年,我游荡在罗马,迷醉在达芬奇里;我在哈拉湖边,沉醉于宝石蓝湖水里的雪山倒影;我为弗拉明戈舞激情溢满胸膛时,我的朋友们在朋友圈为我点赞。
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,遇到了小Z,我第一次带教学时认识了C女士,我的经验和感悟从Z奶奶那里得到,从每年2000 人的交流中得到。2016 年,有许多人与我签订了陪伴的契约,可能很长,或许很短,但是这种相互
的支持与理解、共同的成长都变成了我的财富。我的平静与平凡,有他们的陪伴;我的激情与激动,有他们的见证。我的成长,是他们给我的;我的时间,是和他们一起度过的。
夜已深,窗外灯光点点,2017 年,月亮摘下面纱,很明亮……
文/季瑾(北京口腔医院)